語音播報
“我碰到川大的領導,都說很怕川大的教師評上‘杰青’,評上就被挖走,而且一挖整個團隊都挖走?!苯?,在政協(xié)分組討論會上,全國政協(xié)委員、中科院院士鄭蘭蓀的吐槽,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。
“東北被挖走得更多,收入、科研配套差很多,這也是東北高層次人才流失的主要原因之一?!比珖f(xié)委員、哈爾濱工業(yè)大學教授賈德昌不禁插話。
科研院所迅速發(fā)展、高校爭創(chuàng)“雙一流”,隨著中國科學研究的快速發(fā)展,科研院所和高校越來越重視人才儲備。但目前出現(xiàn)的人才 “無序競爭”和一幕幕人才“挖墻腳”大戰(zhàn),卻讓委員們覺得人才流動的趨勢有點“跑偏”。
“為了引進人才,有些單位開出天價,許以高工資、住房等優(yōu)惠條件,甚至許以‘官職’?!编嵦m蓀說,“原單位要么匹配條件留住人才,要么眼睜睜看著人才流失?!?/p>
更有戲劇性的是,鄭蘭蓀描述的這一幕,甚至可能并非一場人才爭奪大戲的落幕表演。“你方唱罷我登場,有的單位會給出更高待遇,中途攔阻?!编嵦m蓀委員的一番話引發(fā)了在場委員的共鳴。
正常的人才流動自然有利于國家科研的發(fā)展,然而當下人才流動的亂局,卻讓委員們看到了不一樣的效果?!爱斚聡鴥瓤蒲腥藛T的流動,就像中國足球一樣,球員價碼越抬越高,水平卻沒有顯著提高,甚至對西部等欠發(fā)達地區(qū)的基礎科研帶來很大傷害?!编嵦m蓀說。
對鄭蘭蓀的擔憂,全國政協(xié)委員、中科院院士陳凱先也深有體會,“我們現(xiàn)在真像足球界競相引進球星一樣,實際卻影響了整體水平的提高?!?/p>
陳凱先甚至在轟轟烈烈的人才競爭中,看到了水分和虛假的繁榮。“好多地方不注重實際效果,比如某省頒布,來一位院士匹配多少資金、配套什么房子,就有人來問我,陳院士你去不去。”陳凱先說,“我推托工作很忙,但對方就會表示,沒關系,你先來再說,掛個名都可以?!?/p>
陳凱先的經(jīng)歷并非個例。事實上,在人才引進方面確實存在很多不實之處。“看上去引進了不少人才,實際上真正有多長時間在你這里踏實工作,中間有很大的折扣?!标悇P先告訴《中國科學報》記者,這樣引進的人才,可能“一年來晃一下并沒有真正發(fā)揮作用”,也可能“屁股還沒坐熱,又被別的單位挖走了”。
委員們擔心如此近乎“科研走穴”的做法,助長了浮躁之心,帶來的結果便是“表面上轟轟烈烈”,實際卻冷冷清清。
事實上,分析當下人才競爭亂象的原因,一方面很多單位為科研人員頭頂?shù)母黝悺肮猸h(huán)”所吸引,功利地看到了這些“光環(huán)”可能為單位帶來的實際益處。另一方面,也與當前國內高校、科研院所“重引進輕培養(yǎng)”的發(fā)展思路不無關聯(lián)。
“培養(yǎng)人才,周期太長,效果不明顯,而引進則不一樣?!编嵦m蓀表示,作為人才培養(yǎng)最重要的基地,高校和科研機構如此做法是缺乏責任感的表現(xiàn)。
對于如何解決當下無序人才競爭帶來的人才問題,委員們建議,國家應當從一個更高層面對全國人才布局加以平衡?!皩θ瞬盼覀冞€是要有一個統(tǒng)一的規(guī)劃,比如西部和東部,如何做到穩(wěn)定和平衡,國家要從更高層面制止這種亂象?!标悇P先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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