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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量子信息的發(fā)展打破了僵局。量子糾纏、非局域性等新概念,促使科學家開始重新審視量子世界的本質(zhì)。
“新實驗方法和手段的出現(xiàn),提供了更多研究量子世界奧秘的有效工具,對量子力學的基礎問題進行實驗研究成為可能?!惫鉅N說。
于是,在量子力學將進入新階段的大背景下,國內(nèi)首屆“量子力學二次革命”論壇日前在合肥召開。
別問“為什么”
美國著名物理學家理查德·費曼會在第一堂課時告誡學生,不要問量子力學“為什么”,因為沒人知道。
“量子力學仍有很多基礎問題亟待解決。”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教授韓永建引用了量子力學創(chuàng)始人之一尼爾斯·玻爾的話:誰不對量子物理感到困惑,他肯定不懂它。
“微觀理論和經(jīng)典世界的矛盾導致了愛因斯坦與玻爾之爭?!惫鉅N說,愛因斯坦認為,量子力學理論的不完備導致了量子世界的概率性、非局域性;而堅持“眼見為實”的玻爾認為,量子世界是虛幻的,只有對量子世界進行測量后的結果才是真實的。
虛擬的微觀世界如何筑成真實的宏觀世界?玻爾并未給出令人信服的解釋,愛因斯坦也沒找到能被實驗證實的更完備理論。
100年來,以玻爾為首的“哥本哈根學派”被認為是量子力學的正統(tǒng)詮釋。該詮釋雖不令人滿意,但其后一些企圖替代它的理論,漏洞并不比玻爾理論少。“哥本哈根學派是量子世界的‘執(zhí)政黨’,現(xiàn)在要看哪個‘在野黨’有可能‘革命’。”韓永建比喻說。
事實上,哥本哈根學派的“執(zhí)政地位”已受到挑戰(zhàn)。先后有“量子惠勒延遲選擇——光的波粒疊加實驗”和“弱測量直接觀測波函數(shù)”挑戰(zhàn)了玻爾的互補原理和“波函數(shù)非物理實在”的觀念。
少數(shù)派的“二次革命”
玻爾曾將經(jīng)典世界比作“一個四壁布滿探測器的房間”,這些探測器可解釋房間里發(fā)生的所有事情——無論是氫原子光譜,還是多體系統(tǒng)的性質(zhì),都沒跳出這個房間。
“量子力學的二次革命,就是要打開房間里的窗戶,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?!表n永建說,量子信息發(fā)展的新技術、新概念,有可能對房間外面的信息進行實驗檢驗。
郭光燦表示,量子力學“二次革命”的號角吹響于2014年。為紀念貝爾不等式50周年,《自然—物理》雜志發(fā)表量子力學???,提出“二次革命”的口號。隨后,《自然》雜志刊登題為《“量子戰(zhàn)鼓”已經(jīng)敲響》的周評。不過,“客觀地說,‘二次革命’這個命題還不是主流,只有少數(shù)科學家關注?!惫鉅N認為,在目前乃至相當一段時間里,該領域?qū)⑹菍W術界的“冷門”和“少數(shù)派”。
從事物理學哲學、物理學史研究的中科院自然科學史所副研究員高山對此頗為認同:“人們至今對量子理論的詮釋很多還停留在哲學層次。我相信有了(特別是實驗)物理學家的重視,這個領域在5~10年內(nèi)會有重要進展?!?/p>
“反哺”基礎命題
郭光燦表示,當新的實驗事實積累到某種程度時,人類中的“愛因斯坦二世”就會誕生,新理論將應運而生?!斑@是我對量子力學第二次革命的期待。而當務之急是運用已發(fā)展的量子技術進一步研究量子世界,發(fā)現(xiàn)更豐富的實驗事實,為探索新理論打下扎實基礎?!?/p>
在北京大學物理學院現(xiàn)代光學研究所研究員何瓊毅看來,隨著量子技術的提高,是時候“反哺”一些量子力學的基礎命題了。
“在量子力學第一次革命中,中國人來不及,而現(xiàn)在我們處于國際同一水平,是作貢獻的時候了?!惫鉅N說,100多年都沒人能回答清楚“為什么”作量子力學研究,所以不能迷信權威。
“對量子力學‘為什么’的探索將是個艱苦的過程,研究者要勇于開拓。”郭光燦說:“我們目前處在學術研究空前自由活躍的時期,年輕人要有志氣抓住機遇去迎接這個歷史性挑戰(zhàn)。”
?。ㄔd于《中國科學報》 2015-06-16 第1版 要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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